第082章 僥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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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2章 僥幸
三太太心裏憋著火, 也不管大長公主有沒有發話，直接就對著陳寶茹怒罵道：“你當真是可以啊，不顧自己的清譽也就罷了, 還敢連累了我的初姐兒。這些年, 我這當嬸娘的對你也還算不錯吧, 得了什麽好東西, 也從未想著少了你的份啊。可你, 做出這樣的醜事之前，可曾想過你三妹妹還未出嫁, 會連累了她日後的婚配。”
三太太哪裏能沈得住氣, 這哪家的貴女遇著這樣的事情不是一身腥啊, 偏偏這惹事的人還不是別人, 就在這國公府中。
竇氏哪裏能不知道三太太的窩火，她這會兒也不敢惱三太太罵的難聽, 這同樣都是當娘的，便是今日換做是她遇著這無妄之災, 只怕是比三太太都要不留情面的。
“弟妹，這事兒是我的不對, 都怪我平日裏太縱容她了, 所以才讓這孽障闖出這樣的禍事來。”竇氏滿目的愧疚道。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
三太太在氣頭上，怎麽可能給她好臉色，只冷著臉不願意理她。
這時, 榮昭郡主陰陽怪氣的開口道：“是啊, 寶茹, 這三皇子也算是你的表哥, 你若真的對三皇子有什麽情、愫，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和大伯母說, 哪怕是和你娘親還有祖母說呢，這事兒坐下來慢慢商量，也好過這樣偷偷摸、摸，做下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。”
榮昭郡主這話一出口，竇氏的臉色愈發難看了。可她半分都反駁不得榮昭郡主，畢竟，是女兒做了醜事，被榮昭郡主逮著了把柄，她即便是解釋，也只會越描越黑，甚至是榮昭郡主一口咬定是她想要攀這門親，那樣的話她更是顯得被動了。
所以，她也只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，對著大長公主請罪道：“母親，今日之事都怪我，這會兒我心裏也是悔恨不已啊。可事情到底已經發生了，哪怕是把這孽障給打死，又能有什麽用呢？外頭那些悠悠眾口，又怎麽可能平息。”
這一路上，竇氏想了很多。她確實是恨不得掐死女兒，可到底是她肚子裏出來的，她這當娘親的，再大的爛攤子她都得給收拾。所以，她即便是舔、著臉也得求大長公主，幫女兒一把。
可到底該怎麽幫了女兒呢？竇氏也不是蠢的。既然已經鬧騰出這樣的事情，那倒不如把這婚事給坐實了。如此便算不上是私會，而是兩人早就互相傾慕，不過是場合不對，也就不至於真的惹了非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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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竇氏確實是不願意女兒做了這三皇子妃，一來是因著和長房的矛盾，她覺著自己沒必要摻和這事兒，二來是因著大長公主和國公爺一直也未提及這事兒，她若提及顯得她有私心似的。可現在，女兒鬧騰出這樣的醜事，既然戳破了這窗戶紙，最好的法子當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，把這婚事給定了。
如此，既保住了女兒的清譽，也保住了女兒的前程。
若真有一日三殿下有榮登大寶的可能，那自己也是能得了好處的。
大長公主見她跪在地上，雖未明說她的私心，可言語間的暗示大長公主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。
思及此，大長公主冷笑的看著她道：“所以你的意思，是想我出面，讓皇上給寶茹和三皇子賜婚？”
竇氏哪裏能聽不出大長公主動了怒，戰戰兢兢道：“母親，若非今日之事，媳婦如何敢有這樣的妄想呢？可如今，這孽障做下這等醜事，若不真的促成這門婚事，這流言蜚語何時休。寶茹之後，又能有什麽好的婚配。母親，可若您求了皇上賜婚，外頭那些流言蜚語慢慢也就消停了。加上我們好生引導外頭的流言，日子久了，別人也只會記得寶茹和三皇子是相互愛慕，再不會有人記得這樁醜事了。”
一旁，陳寶茹原以為自己真的讓母親失望了，所以方才她是真的怕了。這會兒，聽著母親求著祖母讓皇上給自己和三皇子賜婚，她心裏瞬間就別提有多得意了。
母親到底是要替自己周全的。自己到底是她的孩子，她怎麽可能不顧自己的死活，不顧自己的前程呢？
這樣想著，她也跟著跪在了竇氏跟前，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對著大長公主道：“祖母，今日之事確實是寶茹的錯，可寶茹傾慕三皇子許久，是不得已才做了錯事的。祖母今日若還憐惜我，就求祖母成全我吧。否則我也沒臉見人了，倒不如直接攪了頭發，往庵堂去當姑子。”
陳寶茹這話一出口，竇氏差點兒沒有暈過去。
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女兒，當真是恨不得撕了她這張嘴。
她這番話，即便是不刻意解讀別人也會以為她是借此威脅大長公主吧。
還說什麽要往庵堂出家當姑子，她是腦子壞掉了不成？
大長公主雖知道她性子驕縱，這會兒也沒忍住氣極反笑道：“哦？往庵堂當姑子？我覺著這倒也不是不可以。畢竟，鬧騰出這樣的醜事，你若真心悔過，往庵堂清修倒也算是一種選擇。如此避個幾年的風頭，再回府來，到時候京城這些人該也不至於再因著今日之事議論紛紛了，到時候祖母定替你尋一門合適的婚事，如此也算是祖母對你最後一絲憐惜了。”
什麽？祖母竟真的順勢讓自己往庵堂當姑子？陳寶茹瞬間臉色蒼白，眼底滿是惶恐和不安，哭著向竇氏求救道：“母親，母親……”
可除了母親之外，她竟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麽。
大長公主這會兒卻一個眼神都不想多給她一個，直接看向竇氏道：“竇氏，你說，這事兒該如何處理呢？”
大長公主雖生氣陳寶茹的不知所謂，可到底她也是長輩，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至於真的逼著陳寶茹往庵堂真的當幾年的姑子。
所以，這會兒她算是把這選擇權交給竇氏了。
竇氏又哪裏不知道，大長公主這根本無意撮合女兒和三皇子，所以一時間更是急了，她懊惱自己剛才不該存了私心，不該故意試探大長公主的，所以這會兒她也只能退一步道：“母親，您放心，我今日回去後就好好的給這孽障選一門合適的婚事，半年之內一定送她出嫁，不會再讓這孽障惹了是非，連累我們國公府被人看了笑話的。”
陳寶茹萬萬沒有想到，母親竟然突然就退縮了。所以急著便要和竇氏鬧騰，可沒給她鬧騰的機會，竇氏身邊的兩個婆子一把就上前拖了她出去。
外頭陳寶茹哭鬧的聲音好半晌才消失，屋裏的氣氛卻因著她的離開而愈發的凝重了。
三太太臉色依舊不好，擡眸看向竇氏道：“二嫂，這撮合寶茹和三殿下的事情，這不是故意讓聖上愈發猜忌我們信國公府嗎？寶茹若成了三皇子妃，誕下個哥兒，這儲位之爭只會愈發的激、烈，聖上只會愈發容不得我們信國公府。這淺顯的道理，連我都懂，二嫂怎麽就突然糊塗了呢？”
“若這真是門好姻緣，那我膝下可有初姐兒呢，不也會替她謀劃。可這明顯不是撮合兩人的事情，是我們信國公府就不該蠢到招了這猜忌。”
這些年，竇氏仗著自己是嫂子，妯娌間在三太太面前多少有些擺譜，所以這還是第一次被三太太這樣堵得啞口無言。
她心裏又是恨女兒的愚蠢，又是怪自己方才存了僥幸的心思，然後還怪大長公主絲毫不給自己任何的希望。這在她看來，皇上對信國公府的猜忌本就有，也不會因著少一門婚事就真的少了一分猜忌。
信國公府不管是在皇上眼中，還是朝臣，還是京城這些人眼中，不已經是戰隊了三皇子嗎？如何她就不能順勢坐實這門婚事了。
可現在，反倒是她一人的錯了。說到底，還是大長公主這當婆母的太強勢了些，這信國公府幾乎成了她的一言堂，她說什麽，就是什麽。否則同樣的事情若換做別的人做婆母，怎麽說該也有些商量的餘地吧。
可心裏存著怨懟，竇氏這會兒也不敢表現出來。她琢磨著一會兒信國公回府後，她怎麽著都得好好求求國公爺的。這女兒到底也是他親生的，若國公爺肯替女兒周全，未必自己就得匆忙把女兒嫁出去。
出了這樣的事情，大長公主氣的不輕，也沒心情再留竇氏在她眼前礙眼，直接就讓她退下了。
三太太和榮昭郡主見狀，也都離開了。
反倒是顧瀠，大長公主竟然留了她在屋裏，“瀠兒，祖母問你，今日之事，是祖母故意苛責寶茹，不願意替她周全，還是說這門婚事，確實不該存在呢？”
顧瀠沒有想到大長公主竟然會問自己的意見，所以不由暗暗一驚。
不過她也未有太多的慌亂，反而是如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道：“祖母，皇上眼裏容不得沙子，若您促成寶茹和三皇子的婚事，那對於皇上來說可能便是我們信國公府在逼他，在借此彰顯自己的強勢。何況，單論寶茹的性子，入宮之後只怕會惹了更多的麻煩，這宮裏不比府中，什麽事情都怕行差踏錯，若因著寶茹的一個不小心，給國公府添了亂子，就更不好了。”
顧瀠沒有在這個時候故意對陳寶茹落井下石，反而是就事論事，大長公主對她是愈發的滿意的。
她這一刻很慶幸，自己孫子娶的是這樣一個女子。
只見她滿意的點了點頭，對著顧瀠道：“好了，你也先回去歇著吧，今個兒也忙活一天了。”
聞言，顧瀠也退了出去。
等到顧瀠離開，一旁的吳嬤嬤暗暗嘆息一聲道：“世子夫人真是明事理呢，就這份鎮定和冷靜，放眼整個京城的貴女中，也尋不出第二個來了。”
大長公主輕輕一笑，“之前我多少還有些擔心她鎮不住場面，可今日寧遠侯府老夫人賀壽，她能絲毫不慌亂，不卑不亢，在那沈家姑娘的刁難下都能夠反客為主轉而讓對方難堪，只她這樣的處事方式，我覺著她配得上我的硯青。”
說完，她卻是想到了竇氏，聲音裏有些唏噓道：“只是竇氏今日那樣拎不清，竟還存著僥幸心理的樣子，都坐三望四的歲數了，倒不如瀠兒看得清。就她這樣的性子，瀠兒有這樣的婆母，日後只怕少不得頭痛呢。”
吳嬤嬤笑著道：“這不有您這當祖母的護著嗎？只要您護著世子夫人，這闔府誰敢給世子夫人委屈受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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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嬤嬤這話是故意逗大長公主開心呢，大長公主怎能不知道，可想著竇氏必然不可能輕易的放棄想要坐實陳寶茹和三皇子婚事，大長公主便一陣頭痛道：“竇氏今個兒啊少不得要為了寶茹的事情在二郎面前哭求呢。哎，這人啊只有遇著事情的時候，才能夠看到她真正的品性和眼界，當年啊，我還是有些看走眼了。”
察覺到大長公主對竇氏的不滿，吳嬤嬤忙安撫她道：“殿下，您便是再不滿，這些年竇氏也和國公爺夫妻這麽些年了，這好些事情啊，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是了。沒得真的生這個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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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太太心裏憋著火, 也不管大長公主有沒有發話，直接就對著陳寶茹怒罵道：“你當真是可以啊，不顧自己的清譽也就罷了, 還敢連累了我的初姐兒。這些年, 我這當嬸娘的對你也還算不錯吧, 得了什麽好東西, 也從未想著少了你的份啊。可你, 做出這樣的醜事之前，可曾想過你三妹妹還未出嫁, 會連累了她日後的婚配。”
三太太哪裏能沈得住氣, 這哪家的貴女遇著這樣的事情不是一身腥啊, 偏偏這惹事的人還不是別人, 就在這國公府中。
竇氏哪裏能不知道三太太的窩火，她這會兒也不敢惱三太太罵的難聽, 這同樣都是當娘的，便是今日換做是她遇著這無妄之災, 只怕是比三太太都要不留情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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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太太在氣頭上，怎麽可能給她好臉色，只冷著臉不願意理她。
這時, 榮昭郡主陰陽怪氣的開口道：“是啊, 寶茹, 這三皇子也算是你的表哥, 你若真的對三皇子有什麽情、愫，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和大伯母說, 哪怕是和你娘親還有祖母說呢，這事兒坐下來慢慢商量，也好過這樣偷偷摸、摸，做下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。”
榮昭郡主這話一出口，竇氏的臉色愈發難看了。可她半分都反駁不得榮昭郡主，畢竟，是女兒做了醜事，被榮昭郡主逮著了把柄，她即便是解釋，也只會越描越黑，甚至是榮昭郡主一口咬定是她想要攀這門親，那樣的話她更是顯得被動了。
所以，她也只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，對著大長公主請罪道：“母親，今日之事都怪我，這會兒我心裏也是悔恨不已啊。可事情到底已經發生了，哪怕是把這孽障給打死，又能有什麽用呢？外頭那些悠悠眾口，又怎麽可能平息。”
這一路上，竇氏想了很多。她確實是恨不得掐死女兒，可到底是她肚子裏出來的，她這當娘親的，再大的爛攤子她都得給收拾。所以，她即便是舔、著臉也得求大長公主，幫女兒一把。
可到底該怎麽幫了女兒呢？竇氏也不是蠢的。既然已經鬧騰出這樣的事情，那倒不如把這婚事給坐實了。如此便算不上是私會，而是兩人早就互相傾慕，不過是場合不對，也就不至於真的惹了非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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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，既保住了女兒的清譽，也保住了女兒的前程。
若真有一日三殿下有榮登大寶的可能，那自己也是能得了好處的。
大長公主見她跪在地上，雖未明說她的私心，可言語間的暗示大長公主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。
思及此，大長公主冷笑的看著她道：“所以你的意思，是想我出面，讓皇上給寶茹和三皇子賜婚？”
竇氏哪裏能聽不出大長公主動了怒，戰戰兢兢道：“母親，若非今日之事，媳婦如何敢有這樣的妄想呢？可如今，這孽障做下這等醜事，若不真的促成這門婚事，這流言蜚語何時休。寶茹之後，又能有什麽好的婚配。母親，可若您求了皇上賜婚，外頭那些流言蜚語慢慢也就消停了。加上我們好生引導外頭的流言，日子久了，別人也只會記得寶茹和三皇子是相互愛慕，再不會有人記得這樁醜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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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女兒，當真是恨不得撕了她這張嘴。
她這番話，即便是不刻意解讀別人也會以為她是借此威脅大長公主吧。
還說什麽要往庵堂出家當姑子，她是腦子壞掉了不成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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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麽？祖母竟真的順勢讓自己往庵堂當姑子？陳寶茹瞬間臉色蒼白，眼底滿是惶恐和不安，哭著向竇氏求救道：“母親，母親……”
可除了母親之外，她竟不知自己還能說什麽。
大長公主這會兒卻一個眼神都不想多給她一個，直接看向竇氏道：“竇氏，你說，這事兒該如何處理呢？”
大長公主雖生氣陳寶茹的不知所謂，可到底她也是長輩，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至於真的逼著陳寶茹往庵堂真的當幾年的姑子。
所以，這會兒她算是把這選擇權交給竇氏了。
竇氏又哪裏不知道，大長公主這根本無意撮合女兒和三皇子，所以一時間更是急了，她懊惱自己剛才不該存了私心，不該故意試探大長公主的，所以這會兒她也只能退一步道：“母親，您放心，我今日回去後就好好的給這孽障選一門合適的婚事，半年之內一定送她出嫁，不會再讓這孽障惹了是非，連累我們國公府被人看了笑話的。”
陳寶茹萬萬沒有想到，母親竟然突然就退縮了。所以急著便要和竇氏鬧騰，可沒給她鬧騰的機會，竇氏身邊的兩個婆子一把就上前拖了她出去。
外頭陳寶茹哭鬧的聲音好半晌才消失，屋裏的氣氛卻因著她的離開而愈發的凝重了。
三太太臉色依舊不好，擡眸看向竇氏道：“二嫂，這撮合寶茹和三殿下的事情，這不是故意讓聖上愈發猜忌我們信國公府嗎？寶茹若成了三皇子妃，誕下個哥兒，這儲位之爭只會愈發的激、烈，聖上只會愈發容不得我們信國公府。這淺顯的道理，連我都懂，二嫂怎麽就突然糊塗了呢？”
“若這真是門好姻緣，那我膝下可有初姐兒呢，不也會替她謀劃。可這明顯不是撮合兩人的事情，是我們信國公府就不該蠢到招了這猜忌。”
這些年，竇氏仗著自己是嫂子，妯娌間在三太太面前多少有些擺譜，所以這還是第一次被三太太這樣堵得啞口無言。
她心裏又是恨女兒的愚蠢，又是怪自己方才存了僥幸的心思，然後還怪大長公主絲毫不給自己任何的希望。這在她看來，皇上對信國公府的猜忌本就有，也不會因著少一門婚事就真的少了一分猜忌。
信國公府不管是在皇上眼中，還是朝臣，還是京城這些人眼中，不已經是戰隊了三皇子嗎？如何她就不能順勢坐實這門婚事了。
可現在，反倒是她一人的錯了。說到底，還是大長公主這當婆母的太強勢了些，這信國公府幾乎成了她的一言堂，她說什麽，就是什麽。否則同樣的事情若換做別的人做婆母，怎麽說該也有些商量的餘地吧。
可心裏存著怨懟，竇氏這會兒也不敢表現出來。她琢磨著一會兒信國公回府後，她怎麽著都得好好求求國公爺的。這女兒到底也是他親生的，若國公爺肯替女兒周全，未必自己就得匆忙把女兒嫁出去。
出了這樣的事情，大長公主氣的不輕，也沒心情再留竇氏在她眼前礙眼，直接就讓她退下了。
三太太和榮昭郡主見狀，也都離開了。
反倒是顧瀠，大長公主竟然留了她在屋裏，“瀠兒，祖母問你，今日之事，是祖母故意苛責寶茹，不願意替她周全，還是說這門婚事，確實不該存在呢？”
顧瀠沒有想到大長公主竟然會問自己的意見，所以不由暗暗一驚。
不過她也未有太多的慌亂，反而是如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道：“祖母，皇上眼裏容不得沙子，若您促成寶茹和三皇子的婚事，那對於皇上來說可能便是我們信國公府在逼他，在借此彰顯自己的強勢。何況，單論寶茹的性子，入宮之後只怕會惹了更多的麻煩，這宮裏不比府中，什麽事情都怕行差踏錯，若因著寶茹的一個不小心，給國公府添了亂子，就更不好了。”
顧瀠沒有在這個時候故意對陳寶茹落井下石，反而是就事論事，大長公主對她是愈發的滿意的。
她這一刻很慶幸，自己孫子娶的是這樣一個女子。
只見她滿意的點了點頭，對著顧瀠道：“好了，你也先回去歇著吧，今個兒也忙活一天了。”
聞言，顧瀠也退了出去。
等到顧瀠離開，一旁的吳嬤嬤暗暗嘆息一聲道：“世子夫人真是明事理呢，就這份鎮定和冷靜，放眼整個京城的貴女中，也尋不出第二個來了。”
大長公主輕輕一笑，“之前我多少還有些擔心她鎮不住場面，可今日寧遠侯府老夫人賀壽，她能絲毫不慌亂，不卑不亢，在那沈家姑娘的刁難下都能夠反客為主轉而讓對方難堪，只她這樣的處事方式，我覺著她配得上我的硯青。”
說完，她卻是想到了竇氏，聲音裏有些唏噓道：“只是竇氏今日那樣拎不清，竟還存著僥幸心理的樣子，都坐三望四的歲數了，倒不如瀠兒看得清。就她這樣的性子，瀠兒有這樣的婆母，日後只怕少不得頭痛呢。”
吳嬤嬤笑著道：“這不有您這當祖母的護著嗎？只要您護著世子夫人，這闔府誰敢給世子夫人委屈受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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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覺到大長公主對竇氏的不滿，吳嬤嬤忙安撫她道：“殿下，您便是再不滿，這些年竇氏也和國公爺夫妻這麽些年了，這好些事情啊，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是了。沒得真的生這個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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